西娃 捕捉影子的艺术家

2013-4-24 19:44| 发布者: 度一精舍| 查看: 3358| 评论: 0

摘要: 捕捉“影子”的艺术家——杨彦1,追求最高真相的艺术家仅用山水国画家来概括杨彦,已是对他的不公和损伤。记得一次看杨彦在非洲拍摄的摄影作品,看他说起非洲的那种激情状态,听他在非洲的独特体验,我禁不住问他:“ ...

捕捉“影子”的艺术家 ——杨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1,追求最高真相的艺术家

  仅用山水国画家来概括杨彦,已是对他的不公和损伤。

  记得一次看杨彦在非洲拍摄的摄影作品,看他说起非洲的那种激情状态,听他在非洲的独特体验,我禁不住问他:

  “如果现在给你一次机会,选择去国画院和去非洲,你怎么选择?”

  杨彦几乎没有任何迟疑:当然是去非洲。

“为什么不去国画院,那可是很多国画家挤破头都想去的地方。”我问。

 “去了那里,无非是画家的名声大一些,画价卖的高一些,出席各种场面多一些,靠所谓的主流近一些,一句话说,就是带来现实的利益多一些。而艺术家最怕豢养,它磨灭艺术家的灵性。”

  继而,杨彦说起非洲。带着饱满的激情和一如既往的爱恋。

  他说,在非洲,强烈的阳光把人,植物,动物都变成了二维,它增加你对国画艺术中由繁变简的再度思考,加重你对写意的深悟和热爱;

  他说,在非洲,当他看到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,在塑雕像,阳光把他变成一个剪影,一个身上闪烁汗珠的剪影,你感觉是一个活动着的雕像在塑造另一个雕像,你的审美会不停的突破;

  他说,在非洲,当黑人的身影被强烈的阳光打在地面上,那墨色的影子让你感觉影子的重量,你会想到绘画笔墨中最凝重的部分,你也会感觉到,你积攒的全部想象,都浓缩成影子,有质量有重量的影子,它们在阳光下达到高峰;

  他说:在非洲,当面对那里的各种生命时,你会被一种原始生命力的能量所打动,你会不由自主的亲近自然,反思文明,文化带给人们和艺术家的负担和伤害………

   他说,在非洲,你会时时刻刻感受到,毕加索为什么要强调艺术的源头在非洲……

   他说,在非洲,他会确信自己这么多年的追求在这里得到了多重的报偿。

    杨彦在追求什么呢?

  《与神对话》里,神说:去经验你能经验的一切,唯有个体经验,成就你的身份。唯有创造,使你成为最有价值的生命。而有价值的生命,是你通过行动去实现它。

   这些年,杨彦一直在没有停止个体生命对大自然的感受。他从冰川到高原的草甸,从黄土高原到戈壁沙滩,从森林到河床……他的足迹遍布40多个国家。杨彦在大自然中,不断感受,而感受本身,就是灵魂的语言。隐藏在感受最深处的,就是人类最高的真相。

   杨彦一直在为追求最高真相,做着一个艺术家和独立个体不倦的努力。 这, 把他与其他的人,其他的画家分别开来。

   在极限的挑战个体能量时的感受,使杨彦成为杨彦本身。

   在西藏,在海拔六千到七千米的地方,缺氧,虚脱,靠精神支撑肉体,差点为此丢掉自己的生命。他保留并体会这种新鲜的感受,使得他在画室里独自呆着的时候,那混沌的感觉,像一次次灵魂脱体,一次次感觉魂与西藏的原始生命相连接。这种超验体念被他带进自己的绘画中,“远山的呼唤系列”成其体验的结晶之一。

    而在杨彦一直践行与着迷的泼墨艺术中,他很早就体会到了,把握一种混沌状态,一种机锋,也就是个体生命与自然界的灵物的相通,然后把这一瞬间固定下来,在理性之外爆发艺术家积蓄的各种能量。正因为杨彦在生命的历程中,积蓄了不少个体体验,他的泼墨才有了别人不拥有的丰厚,阔绰,充满神性和禅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,对“影子”的诠释与捕捉

  无数次接触杨彦,感觉他对外界是敞开的。他喜欢尝试,喜欢在很多领域碰撞,以获得一次次对个我的超脱。所以,与杨彦聊天,常给人感觉,他总是“新的”。

  杨彦的交往其博杂:与生命科学、宗教、考古界等人士交往,他与他们撞击与融合。他相信曲径通幽,他与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迈克·布朗有过一次深刻的对话,话题涉及到:个体生命与宇宙是什么关系,生命具有可持续性,人类智慧的局促与宇宙的神秘感,人类的自大心态与反自然游戏,科学与艺术的共性,自然的不确定性与人类智慧的挑战。他成为第四个与科学家握手的画家之一,其中一个是王一亭与爱因斯坦。

   杨彦与人交谈和交往时,他的感官是一张捕捉之网:年杨彦与布朗先生交流,他突然问:“布朗先生,你在你的研究领域如此出色,你对生命还有多少神秘感?”
    布朗说:“不可穷尽……混沌。”
    杨彦像在艺术与科学的交错中找到了某种重叠,身心一震。因为:混沌一直是他在绘画审美中追求的终极目标。
   而这一切,对杨彦来说,不过是在对“影子”的捕捉,然后再通过绘画艺术来诠释。

   表象上,杨彦明朗豪放,但他却有一颗细微的心灵和眼睛,在大自然中行走时,在玩耍中,在与别人的交谈中,都在捕捉影子,与他的体悟,个人经验相应或相悖的“影子”。

  在杨彦的意识中,他把肉眼看不见的,形而上的,不可把握的,被人称为道,上帝,灵感,精神或灵魂体等等之类的,他都称为“影子”,他试图成为“影子”的猎手。为此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耐心与毅力。

  记得有一年,杨彦和一群人去埃及,由于天热,很多人都在阴凉处消磨时光,金字塔的古老,神秘,宏伟激发了作为艺术家的杨彦谦卑之心,他想把自己对神秘力量的敬畏之情,通过行为表达出来,以延长或固定这一刻:他希望把自己敬礼的身影投射在金字塔上,用相机拍摄下来。

 可是时光不凑巧,他在毒辣的阳光下等待太阳的位置,争取以时间赢得空间。他在金字塔周围四处寻找最佳的地理位置,太阳似乎要把人烤焦,但为留下最好的摄影效果,他忘我的工作,对他而言,就是中暑,晕倒,也不是代价,而是收获。

 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,他找到了一个斜坡,阳光把他的身影拉长,把他致敬的投影打在了金字塔上,似一次天然的泼墨艺术,又像灵魂找到了附体,他的影子与金字塔浑然天成。快门从几个方向留下了这一刻。

“很多时候,拍一张致敬的影子在万物上的照片,并不比画一幅高难度的水墨艺术作品简单。”杨彦说,“这其中要你把握日照的向度,地理位置,自身的观念,构图,色彩,形式……像泼墨艺术一样,需要在一瞬间完成,有自己的各种积淀,还必须有天意。”

 杨彦一度对自己向自然界致敬的投影打在自然界的万物上很着迷,他在黄山为拍一张把影子嵌入山峰与树丛之中的摄影作品,为找到最好的角度,他附在悬崖上的一颗大树上,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,当时看到他这样冒险的人都觉得他太疯了。而他好像因为艺术什么都霍得出去。

  于是,他在光滑的物体上,凹凸的物体上,水面上留下不同的投影,光滑物体与水面的反光,又带来另一重影子,影子与影子的交替,叠压,交叉。一重,二重,三重,从单纯性到复杂性,都被留在了自己的摄影作品中,至于付出了多少冒险与艰辛,他的摄影作品供出窥视的一道缝隙。

  影子与坚硬的物体,柔软的物体的关系,被他探明;影子在海边,在大山中,在日照微弱和日照强烈的地域上,被他探明;色彩的变化,影子的浓度,从没有到有,从几米长的影子到几百米长的影子,被他探明……

  向大自然敬礼成为杨彦摄影作品中一个标志性的手势。

  已在人间活了半辈子多的杨彦体悟到:自然界在瞬息千变万化,而有些东西是不变的。他用影子嵌入万物,用致敬的手势来诠释这一不变——就像泼墨艺术中,混沌里拥有一种次序。

  杨彦的《远山的呼唤》系列,他的显性影子和隐形影子都朗阔在了其中。作品呈现出的厚实,开阔,幽远,生机与生命之气,是闭门造车的画家只能望其项背的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3,把“影子”变现需要大能量

   在与杨彦的交谈中,他常提到的两个个词:原始生命力。源头。

   在他的足迹遍布中国大多省份和世界40多个国家之后,他遵从内心深处的呼唤,在非洲,饱含阳光,色彩,雨量,原始生命力的一草一木,使杨彦领会到了什么是源头。在他的视觉里,这里的动植物,包括他们的影子,像静止的,也像奔腾的。

  他在相机里创作,摄下了上万张艺术摄影,里面囊括了一个画家的审美与视觉。

   在杨彦的摄影作品中,吸人眼球的是另一个标志性的手势:紧攥拳头。

   在这标志性的手势里,让人看到一种力量,一种捍卫。

   杨彦说:当看到原生态的非洲,你就会反思人类文明带给自然的破坏,以及我们在“进化”过程中,对遗产(包括文化遗产,精神遗产和物质遗产)的丢失。捍卫之心便自然升起;当然,他的攥拳之势也包含自己对个我的艺术之路的坚持和决心:即,用自身的能量把捕捉“影子”的事业进行到底,并用此生的心力把它们变成现实。

  仿佛在大量的行走和积淀后,在非洲得到了某种度脱,杨彦的画作《百度》系列里,那种从绚烂的色彩中的迸溅之势,像对非洲原始生命力的写照和还原,他画里的魂魄与这里相连。

这与传统山水意境已全然不同。杨彦自身的磨砺已为山水画注入了新的涵义。

  

 “我觉得‘三思而后行’这个词,对艺术家来说,是一种磨损,根本不是什么好事。”杨彦说,“有了想法,马上把它变成现。”

   把“影子”变现需要一种大能量,杨彦拥有这种大能量。

  这些年,杨彦的《远山的呼唤》系列,《百度》系列,《海底》系列,《航母》系列,何尝不是他把“影子”变现的能量的展现。

 在10多年前,杨彦就放出话来,他要娶一位非洲女孩为妻,他想通过更为现实的做法,与非洲产生更直接的生命联系,让自己的后代,拥有非洲的血液。

 2009年,杨彦把这一影子,变成了自己的现实。他与非洲美丽的姑娘艾达醉入爱河并成婚。

 “我觉得一切都有天意,或者说,当你把一个想法积淀在心里,用美和诚心去喂养它,老天会帮你成就它。”杨彦思考,总结,“你看艾达,她的一颦一笑,形体,表情,都给我带来审美的愉悦。关键是,她从没学过国画,抓起笔就画,还画的那么好,你说这不是上天在冥冥之中为我们安排的另一种语言么?”

  

  我看到过杨彦与艾达在画室里作画的情形:杨彦挥着大笔,恣意落在宣纸上,成为他的山他的水;而金灿灿的芒果,非洲的老树则通过艾达从未摸过的毛笔,生根在中国的宣纸上。她释放自己的思乡之情也释放对杨彦的爱情,他们偶尔相视一笑,无需任何语言的神交,又继续各自的画作。艾达画画的情景像在自己的家园里抚摸往事,那种自然,优美与专注,让人感觉她就是画中的一部分;他们的投影在灯光下,融合成另一投影:最美的爱情水墨。

   艾达像把整个非洲带进了杨彦的现实,他像拥有了某种源头,在这里进行着另一次艺术的爆发。

  2012年,杨彦的另一“影子”变现,艾达为他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:儿子。

  一个跟杨彦差不多大的男人看到杨彦把一个个“影子”变现,他感慨的问杨彦:“你说这么多年来,我在干什么,很多想法与梦想,我只是一想了之,都没把它们变成现实。而你,从艺术到生活,把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都变现了。跟你相比,我缺少什么?”

  他该这么问自己,以杨彦为坐标,我们都该这样问自己:我们缺少什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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